奉周朝太阳历法是苏州的世传遗风

奉周朝太阳历法是苏州的世传遗风
       ——探究、体验苏州“冬至大如年”

                                周正樑

      冬至是二十四节气之一。每逢冬至各地都有一些祭祖扫墓活动，吃一些传统食品，以示纪念。但对苏州来讲“吴地最重冬至节”有“冬至大如年”的传统习俗，与春节相比有过之无不及。为了探究和体验 “冬至大如年”，我查阅了有关“勾吴”的资料和苏州民俗博物馆的相关资料。《清嘉录》记载“冬至大如年，吴门风俗多重冬至节，谓曰肥冬瘦年。”清·徐士鋐《吴中竹枝词》：“相传冬至大如年，贺节纷纷衣帽鲜，毕竟勾吴风俗美，家家幼小拜尊前。”“冬至大如年”是苏州特有的历史风貌，在苏州以外的地区很少见，从历史上考究“冬至大如年”已有三千年历史。是世代苏州人奉行周朝太阳历法的世传遗风。冬至这一天，太阳直射南回归线，使北半球冬至日白天最短，冬至夜夜间最长。周朝的太阳历法以冬至夜为岁末，就是大年夜，以冬至日为岁首即大年初一，所以过冬至就是过新年。三千年前周太王古公亶父长子太伯携弟仲雍为让贤从陕西周原地区来到无锡勾吴（今梅里），随俗纹身断发。他们带来了西周礼乐文化，传播周原的先进技术、农业文明，改变江南落后面貌，深得人心。后来在苏锡常一带，以“勾吴”为号，建立了部落性质的国家，还改姓名为吴泰伯、吴仲雍，从此形成吴姓家族。周武王灭商建周后，为完成太祖父古公亶父的夙愿，寻找远奔他乡的伯祖父太伯、仲雍的后代，后来找到仲雍第四代孙周章，得知周章已在苏州继任“勾吴国”君王，武王就顺势册封周章为“吴国”君主，列为诸侯，赐姓周，统一执行周朝的太阳历法。赐姓周后，一部分吴姓人氏恢复周姓，为和其他周族区别，称为“勾吴周氏”。随着太阳历法在苏州全面实行，以冬至为年界，过冬至就是过新年，从此成为苏州的传统习俗。后来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废除了太阳历法，改用夏历即农历，一直沿用至今。但是苏州人很另类，依然重视冬至节，因为苏州人把吴泰伯、吴仲雍、周章看成是吴地人氏的共同祖先，盘门水城门是我国唯一保存完好的周朝古城遗址，至今城头上飘扬着“吴”字幡旗以志纪念。过冬至节也是老苏州人缅怀先祖的重要活动。吴氏家族和“勾吴周氏”家族在冬至日还去无锡泰伯庙祭祖。

“冬至大如年”集中体现在冬至夜的冬至宴，老百姓称之为冬至团圆夜饭。冬至宴在建国前有钱人家是非常热闹、丰富多样，一般平民百姓能够吃上桂花冬酿酒、羊糕、冬至团子已经不差了，贫困人家更凄惨。过去苏州有句老话叫做：“有铜钱吃一夜，无铜钱冻一夜”。建国后，随着人民生活逐步提高、生活安定，特别是改革开放后，“冬至大如年”的味道越来越浓。2013年冬至大如年更精彩、更丰富、更隆重。苏州市烹饪协会、吴越美食促进会等单位为了使冬至宴回归人民大众，复原传统冬至美食文化，联手从古籍中搜索、创新，舍弃鲍鱼、鱼翅等，以家常原料取材，以功夫见深，将冬至美食文化做到极致。隆重向苏州民众推出冬至宴食谱：酒——桂花冬酿酒；冷盆十道寓意十全十美——酱鸭、排南、烤鱼、羊糕、凤爪、青丝辣白菜、海带香花生、大头菜茭白、香菜黑干丝、盐菜梗小虾；热菜八菜一汤——虾蟹翡翠斗、荠菜山鸡片、松子东坡肉、四宝香青菜、煎烧糟白鱼、红烧胡羊肉、卷鲜炖大鸭、冬至全家福；点心——四喜饺子、冬至团圆；主食——冬至馄饨。为什么主食是馄饨呢？古人有天圆地方之说，馄饨皮代表地，中间馅代表天，包成馄饨，变成天地相融、不分天地的混沌世界，冬至吃馄饨寓意清除混沌世界，让世界变得神清气爽，世界更美好。食谱菜单一公布，苏州人一片赞美，连一些外来北方人也拍手称好，因为北方素有“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的顺口溜。冬至夜北方人聚在一起，热乎乎地吃饺子，是传统习俗。因此北方人一看食谱有“四喜饺子”（用四种馅做成的饺子，寓意四季如意）连连赞赏。

我儿子、媳妇在苏州工作，媳妇也姓周，不过我们父子和她不是500年前同一家，我们属于无锡“锡山周氏”后裔，奉北宋哲学家、理学鼻祖周敦颐为始祖，媳妇是从吴姓分化出来的“勾吴周氏”后裔，她祖辈在苏州土生土长，她娘家过冬至节比过年还隆重，自家酿造冬酿酒，做冬至团等等，要祭祖后才能吃团圆夜饭。这次儿子、媳妇特地开车接我去苏州过冬至，让我有机会实地体验“冬至大如年”。我儿子住在市郊近石湖，就去石湖饭店吃冬至宴，包房已客满，大堂里人也不少，落座不久大堂也满座了。饭店里热闹非凡，一片觥筹交错，赛过吃年夜饭，确有“冬至大如年”的气氛。

翌日冬至日《姑苏晚报》记者对“冬至大如年”的冬至宴作了采访。报道说：“昨天是苏州人最重视的冬至夜，家人团聚在一起或在家或上餐馆吃一顿冬至团圆晚饭，感受家的温暖成为多数家庭的不二选择。”记者采访中发现卤菜消费迎来了一年中的最高峰。一些老字号卤菜店如陆稿荐等，20日顾客就排队了，21日更拥挤，到中午12点一些热门卤菜已卖光。虽然团购少了，但销售额还是超过春节大年夜，比去年冬至增加1~2成。还有昨夜餐馆生意红火，一些老字号、品牌店、闹市区的餐馆包厢早就预订一空。苏州市郊温泉酒店客房也全部客满，客源除苏州本市外，还多了一些周边城市客人。今年冬至气温跌到冰点，在酒店吃顿冬至团圆饭，然后再泡泡温泉，这样的过节方式如今越来越受年轻一族的欢迎。记者采访报道的情况充分印证了“冬至大如年”，反映了苏州人在延续源远流长的吴地传统风情，“冬至大如年”形成了苏州和其他城市不一样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2014.1.6于上海

谢谢宗亲介绍苏州过冬至的习俗。